喬丹·羅森是個健康聰明的孩子,發育顯得很正常,跟兩個同胞兄弟姐妹很像,他的父母唯一有一點擔心的是,大多數孩子能說出十來個簡單詞匯的時候,他仍然咿呀學語,或許是出于巧合,八個月大時他接種疫苗,一個星期后患上了嚴重的急性胃腸炎,此后他停止了與所有人的目光接觸,不再回應自己的名字,似乎也無法讀取面部表情,他也停止了玩耍,喪失了和他人在情感上建立聯系的所有能力,他的母親發現他似乎不理解別人的思想和情感,而是像對待東西那樣對待別人,等年齡稍微大了些,如果他想喝水就會拉著母親的手到冰箱去,仿佛她的手就是開門的工具,他變得冷漠!當他和父母身處同一房間,他表現得很像屋里沒有一個人一樣,如果聽到特定的歌曲,他會用手捂著耳朵尖叫著在房里來回的跑,他易怒,難以管教,一動怒就無法安撫,他會整天把頭朝著地板、墻上撞,后來他因為撕咬別的孩子被踢出了托兒所,醫生們不相信他能發那么久的脾氣,也不相信他能那么暴力!
達林便把孩子動怒的場面拍攝下來,到了三歲他仍然沒有掌握語言,言語治療也沒有用,醫生說他有可能永遠不會說話,一個專攻自閉癥與多倫多克拉克精神病研究所有關系的發育兒科醫生和兒童精神科醫生診斷他是自閉癥!一位醫生寫道,喬丹在語言和非語言交流還有互惠社交互動上都存在嚴重障礙,這些都是自閉癥的核心癥狀,他所做的活動和興趣十分有限!這里的意思是說,他會一遍又一遍的做相同的事情,不在此例的事情就不太愛做,這同樣是自閉癥的核心特點,喬丹重復收集積木和餐具把它們排列起來;他對某些影片非常癡迷,他的母親甚至要被迫買下第二臺錄像機給他剛看過的影片倒帶,因為如果他最喜歡的影片不能連續播放,他就會尖叫!
醫生告訴他的父母,他的情況無計可施,這孩子可能要永久性地住在治療機構里,我看著喬丹18個月前的照片,那是一個快樂的孩子,他的眼睛閃閃發光,而18個月之后的所有照片里,他的眼神茫然警覺!一個自閉癥患兒家長支持團隊也強化了媽媽的絕望!有人提到了保羅的聆聽中心,人們卻對他不屑一顧,認為那是個白日夢,達林是個充滿活力的人,她打定了主意,說我要去看看再說,畢竟他兒子不能聽,也沒法說和許多自閉癥兒童一樣對傳入的感覺過度敏感,尤其是聲音。
喬丹三歲時開始接受保羅的訓練,保羅認為孩子并沒有真正的言語,喬丹把自己掌控的少數單詞當成噪音,沒有語境沒有溝通的意圖,經過聆聽治療,包括母親的聲音后,他開始說話,行為也變得正常,接著在好幾年里,他每隔半年都出現大幅的提升。他最終結交了朋友,進入了一所普通學校,以優異成績畢業又深入了哈利法克斯大學。
2013年12月我找到了喬丹,想了解長期以來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么,保羅最后一次治療喬丹是20世紀90年代中期,自那以后兩人就沒見過面,喬丹現在是個口才很好的23歲英俊小伙,他的眼睛閃閃發光,還跟我開口說笑話!互相打趣兒,他很迷人。他最近完成了管理及全球化學士學位,他告訴我,對自己來說大學是我一輩子最美好的歲月,結交來自不同地方和文化的人,當然了,主要是參加各種集會,他笑著告訴我人際關系對他很重要,他跟哈利法克斯的朋友圈保持著聯系,他搬回老家多倫多以后也交到了新朋友,我跟家人也很親近,他補充說他的言語得體輕松還有一點小威脅,喬丹在物流行業找了份工作,在不同的國家之間發送產品,接觸來自世界各地各種各樣的人,他需要外交和人際接洽技巧。
我問他他是否碰過難于相處的人,喬丹解釋說,如果他必須提出批評,一定會先恭維對方,保護那人的自尊,應付特別棘手的人,他會先試著找到禮貌的方法解決,發怒是最后的手段,這句話居然是出自一個從前不停拿腦袋撞墻的小男孩,他清楚地知道他人的想法,除了沒作用的言語治療,喬丹只在聆聽中心治療過自閉癥,16歲那年,他寫了一首詩,內容包含如下幾個句子–醫生說我是自閉癥,就如同我把自己的心鎖在殼子里,他們說沒法治,只能把我鎖在精神病院,不曾想喬丹的自閉癥極大好轉,并且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這樣的孩子如今越來越多,治愈這個詞很適合他們的情況,保羅并沒有聲稱所有自閉癥的兒童都能實現這般奇跡,但他發現能從聆聽治療中極大受益的自閉癥患者大多數的確實現了根本性的改善,雖然不少人仍然還有部分殘留癥狀!男孩迪莫西是個更為典型的案例,他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但仍然保留著自閉癥的部分殘余,和喬丹一樣,他最初基本上是健康的,但到18個月時出現了自閉癥退化,他原本正常的心理情感和語言發育都倒退了,他似乎失去了和人建立聯系的興趣,他不再說話、不再回應自己的名字、不在眼神接觸、不再正常玩耍,還開始出現報幕,快到三歲時他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他的母親桑德拉和丈夫產生了痛失親子的感覺,我們想跟他有所聯系,他具備自閉癥的所有核心癥狀,若干專家醫師確診他是嚴重的自閉癥,桑德拉告訴我她和丈夫蒂莫西無法過上正常的生活,他沒法進入普通學校,也沒法接受訓練,勝任工作!
在聆聽中辛迪莫西立刻安定下來了,項目開始第一天他就停下來持續的動態,第二天睡了十多個小時,是他倒退回自閉癥狀態之后最長的一次。第三天,他的母親告訴我,他好像變了一個人,我的丈夫回到家里,莫西走過去擁抱了他,自從他患上自閉癥就再也沒有那么做!迪莫西進步緩慢而穩定,花了很多年,他每年來看見保羅一次做十個小時的聆聽,接受表達性說話訓練,咨詢如何應對成長每一個階段冒出來的新問題!聽力治療并不是簡單的把人掛到一臺機器上,他需要像保羅那樣的治療師,懂得怎樣跟自閉癥和其他學習問題的患者建立心靈和精神上的聯系。
在課堂上迪莫西,從需要教學輔導員變成了可以靠自己,到17歲他已成為全優學生,就連英語也得了優,而這對一個喪失了對話能力的孩子來說是一個很驚人的成績,他結交了一個固定的朋友,還正朝著從家里搬出去獨立生活前進,他的自閉癥已經從嚴重轉為輕微,他和同齡人一起從普通學校畢業找到了工作,他的父母從目前只巴望著他建立聯系,到現在的確和他建立了聯系。
雖然自閉癥被視為不治之癥,醫學博士哈佛醫學院的小兒神經醫生兼研究員自閉癥革命一書作者馬莎赫伯,仍然跟蹤記錄了自閉癥兒童實現改變生活重大進步的案例,幾十年來,大多數醫生都告訴家長,自閉癥是孩子大腦基因出了問題,他寫道,所以他們應該接受孩子的煩惱會伴隨他一輩子,但他指出,自閉癥往往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它不僅僅是遺傳問題,不僅僅是大腦問題,它并非由任何一件事情引發,并非總是無法救治,從孩子非常小的時候就著手治療很可能是有幫助的。
在某些案例中,自閉癥一出生或者很快就顯現,另一些退化性自閉癥則是孩子最初心理發育看似相當正常,然后一般在兩三歲之間癥狀開始顯現,自閉癥發病率如今急劇上升,50年前發病率是1/5000,2008年美國疾病控制中心報告說發病率為1/88,2010年又進一步上升為1/68,男孩發病率甚至是1/42,雖然部分增長可能是醫生對此病認知度提高造成的許多治療,醫生卻相信還有更多的兒童會患上此癥,顯然這一上漲速度太快,根本不能用遺傳基因來解釋,遺傳需要幾代人才能展開!
正如赫伯特指出,如今學者們把數百個基因與自閉癥掛鉤起來,大多數基因的影響并不大,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大概只會造成一些輕微的漏洞而已,就算強烈導致自閉癥的基因,也只影響自閉癥患兒的總數極少部分,即1/100的一小部分.一些擁有該基因的人也并不一定就是患有自閉癥基因讓孩子有可能患上自閉癥,但要讓孩子真正變成病一般還要求環境因素的具備,許多環境因素打開了孩子的免疫系統,讓免疫系統釋放抗體,產生了強烈影響大腦的慢性炎癥!
許多自閉癥兒童都有免疫系統異常或者過度活躍的免疫系統,從上述案例可以看到,人的大腦是可以重新塑造的,那么如果我們現在的家長和孩子發現了孩子在某些行為情緒,影響了他的生活和學習的時候,哪怕你拿到了醫學判的死刑自閉癥,請你也不要放棄對孩子的影響和幫助,因為現在社會不斷在進步和發展,自閉癥通過正確的引導和干預,可以給孩子另外一個未來,一個美好的天空。
